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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如烟 到了次日晌午时分

宋朝元丰年间,天山一带有个员外名叫谭德元,他家财万贯,为人厚道,乐善好施。

谭家时常接济附近的贫苦百姓,口碑相当好。

谭员外膝下有一独子名叫谭玉龙,他是一个玉树临风的书生,除了读书,还很喜欢打猎。

这天,谭玉龙外出狩猎,他骑着一匹骏马快速在林中奔跑,四处寻找猎物。

突然,有一身穿黄裙的女子披头散发,不停向前奔跑,还时不时回头张望,一不小心,女子摔倒在地,她挣扎着起身,样子看起来十分狼狈。

谭玉龙见状,立即驱马来到女子的身边,问她为何独自一人在荒山野岭奔跑。

那女子见是一公子问话,立即跪在地上,向他叩头,流着眼泪说道:“公子,救命啊!”

谭玉龙心里感到很奇怪,仔细看那女子面容秀美,体态婀娜,楚楚可怜,于是下马扶她起身,让她细细道来。

那女子啜泣道:“小女子名叫柳如烟,家住邻镇,父母去世得早,是哥哥将我抚养长大。

家里穷得揭不开锅,谁料嫂子心怀不轨,将我卖与青楼。

我不堪受辱,乘着老鸨和众姐妹不注意,偷偷从青楼逃了出来。

老鸨知道此事后,派打手欲将我绑回青楼。

公子,他们马上要追来了,快救我!”

“姑娘,你别慌,穿上我的衣服,把脸弄脏,快上马,随我离开此地!”谭玉龙见形势危急,马上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披在了柳如烟的身上,又立即用手摸了摸泥巴,在柳如烟的脸上抹了抹,柳如烟的脸立马就变成了个“大花脸”。

一袭男装上身,再加上这脏脸,柳如烟像变了个人一样。

她赶紧上了马,紧紧地抱住了谭玉龙。

谭玉龙立马扬鞭,那马儿仰天长啸一声,飞快地向山下奔跑。

可是跑了没多久,却听见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。

只听见身后有汉子大喊:“快停下,否则我们要射箭了!”

听得“嘘”的一声,谭玉龙的白马停下了步子,后面立马围上来一群骑马的彪形大汉。

为首的一个汉子对谭玉龙说道:“小子,看到一个穿着黄裙的姑娘没有?”

“我,我……看到了,她往那边走了。

”谭玉龙手指着东边的山头说道。

那群汉子正打算往东边的山头走,为首的汉子却盯着柳如烟看,柳如烟低下了头,心里紧张地呯呯直跳。

终于,为首的汉子挥了挥手,示意大伙跟着自己往东边追柳如烟。

这时,谭玉龙长嘘了一口气,扬起鞭子驾马离去,突然,只听得后面又响起那个彪形大汉的声音:“快跟我追,那个臭娘们就坐在他马上!”

谭玉龙一听,心里急了,骑着马快步疾驰,谁料,听得“嗖”的一声,一支冷箭射中了柳如烟的肩膀,顿时鲜血直流,那柳如烟咬紧牙关不吭一声,双手死死抱住谭玉龙。

一炷香的功夫,谭玉龙凭着良好的骑术,驾马将那群大汉甩得远远的,终于摆脱了魔掌。

不过,他觉得背后有点不对劲,那柳如烟一直默不作声,头挨着他的后背,紧紧抱住他。

他下意识地往后面一看,却发现柳如烟竟昏迷了过去,一只箭正插在她的右肩,鲜血染红了衣裳。

“如烟姑娘,你醒醒……”谭玉龙赶紧下了马,将柳如烟背在背上,他四处张望,发现前面不远处像是有个山洞,便一步一步艰难地朝山洞的方向走去。

柳如烟本是一介弱质女流,又受了箭伤,命在旦夕。

谭玉龙用火折子点火升起了一堆篝火,将柳如烟抱在怀中。

他咬了咬牙,一使劲,伸手拔出了箭头,血如泉涌。

“哧啦”一声,他从衣服上撕扯下一块布,为柳如烟包扎好伤口。

那柳如烟气若游丝,奄奄一息。

谭玉龙将她轻轻放在洞中的枯草丛上,带着弓箭走出了山洞,寻找水和草药。

凭着他儿时拜当地名医杨郎中为师学过的一些治伤之法,他终于在崖边找到了草药和泉水。

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,谭玉龙赶紧将草药捣碎敷在柳如烟的伤口上,并为她喂水喂食。

就这样,日复一日,柳如烟的伤势也越来越好了,她与谭玉龙朝夕相处,日久生情,终于有一天,两人紧紧相拥,缠绵悱恻,成了好事。

破了童子身的谭玉龙,握住柳如烟的手,发誓娶她为妻。

那柳如烟听了情郎发自肺腑之言,娇羞地点了点头。

“如烟,你回去后,把我要娶你的消息告诉你哥嫂,放心,我们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,你嫂子不会再为难你。

你回去准备准备,就安心等我来娶你吧。

”谭玉龙将身上的一块九龙玉佩取了下来,作为定情信物。

因为不放心柳如烟的安全,次日,谭玉龙将她送回了哥嫂家。

哥哥柳咏亭见了柳如烟后,高兴地流泪,紧紧地抱住了妹妹。

只是那嫂子眉头紧锁,一脸冷漠。

柳咏亭也注意到了妹妹身后的年轻俊郎,柳如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。

听闻妹妹的这段奇缘,柳咏亭心里欣喜万分,庆幸她找到了一个好归宿。

谭玉龙择了个黄道吉日,派丫鬟、仆人、轿夫抬着花轿前往柳如烟家接她过门。

谭家张灯结彩,宾客云集,谭玉龙站在大门口,身穿新郎服,笑容灿烂,迎接喝喜酒的亲朋好友,可直到正午时分,仍不见新娘花轿的踪影。

谭玉龙心想可能是山遥路远,所以迎亲队伍迟迟未归,但大伙等来等去都未等到新娘,直到夜幕即将降临,喝喜酒的人渐渐散去。

正在此时,门外传来了锣鼓声、唢呐声,谭玉龙一听喜出望外,快步走到门口,来到花轿前,轿帘一揭,新娘端坐轿中,他赶紧抓住新娘的手,牵着她步入房内。

柳如烟的手雪白而冰冷,谭玉龙顿生怜意,心疼地说道:“娘子,你今天还好吧,等你们等了好久,怎么这么晚才到?”

柳如烟顶着大红盖头,却是低头不语。

两人走进了大堂,在谭玉龙父母的见证下,举行了简单的拜堂仪式。

人生最幸福之事,莫过于金榜题名时,洞房花烛夜。

谭玉龙牵着柳如烟的手,慢慢地坐在床上。

他将盖头揭开,柳如烟含情脉脉,只不过脸色看上去没以前那么红润,显得十分苍白。

“谭郎,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,还是早点休息吧。

”柳如烟终于开口说话,声音微弱。

“好,娘子,你今天身子不适,我们就早点休息。

”灯吹灭后,谭玉龙便与心爱之人同床共赴爱河。

几点红梅落白雪,一夜春风过江南。

虽然早知道柳如烟的不幸经历,但在一番缠绵恩爱后,谭玉龙对她更加心疼了。

就这样,一天天过去了,谭玉龙与柳如烟快乐幸福地生活,可他的身体却越来越虚弱,面容枯槁,过了两个月,竟连走路都要撑着拐杖了。

柳如烟也有所变化,肚子越来越凸起,仿佛怀了孕一般。

一日晚上,谭玉龙与柳如烟一番云雨缠绵之后,就沉沉入睡。

谭玉龙进入了梦境,在梦里,两个身穿一黑一白衣服的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,那穿黑衣之人肤色极黑,又矮又胖,面容自带一幅凶相,而那穿白衣之人吐着长舌,外加一身白色道袍,一身惨白的打扮,令人触目惊心。

“莫非你们,你们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!”谭玉龙吓得面无人色,语无伦次。

“对,我们就是黑白无常。

你这傻小子还被蒙在鼓里,你妻子不是人,她早死了,身上有强烈的鬼气,她是靠吸取你的阳气才能苟存于世,暂留人间,若你不早日离开她,怕难以活过三月了!”

谭玉龙一听,大声斥责:“别以为你们是黑白无常,我就怕你们。

你们在这胡说八道,我妻心地善良,乐善好施,福大命大,她怎么可能会是鬼?”

“是人是鬼,你且问问她便知!我们就是奉命来捉拿她回阴曹地府!”说罢,黑白无常扬长而去,消失不见了。

“啊!”从恶梦中惊醒,谭玉龙大叫一声,出了一身冷汗。

他一起身,看了看身边的妻子,只见柳如烟睡眼惺忪地说道:“谭郎,你这是怎么了?做恶梦了吗?”

谭玉龙忍不住问道:“如烟,你告诉我,你是不是不在人世了?我梦见鬼差要来抓你。

“谭郎,我的确已不在人世了。

”柳如烟一听,眼泪滴落在玉颊。

“啊!”谭玉龙心里一阵绞痛,面无人色。

柳如烟伤心地说道:“夫君,请原谅我一直隐瞒事情的真相。

当日我回家后,在家等待着夫君前来迎娶,但却在成亲的路上不幸遇到了雪崩,将成亲的队伍掩埋在雪山之中,无一人生还。

但因为我执念不灭,虽已已成为鬼魂,但魂魄在离体后,又强行进入尸身之中,仍来到谭府完成拜堂仪式。

话音刚落,突然,一团白烟袭来,白烟散去,却见黑白无常手执脚铐手铐,凶神恶煞,欲捉拿柳如烟。

“大胆女鬼,既已不在人世,理应早日回阴曹地府,怎还敢在阳间游荡,祸害你阳间的丈夫!”黑无常大声喝道。

“两位鬼差大人,我未及时回阴曹地府,是我的过错。

但念在我与谭玉龙夫妻情分,孩子还未出世的份上,恕留我在阳间逗留一月,待我生下孩儿,即刻与你们回去,求求两位大人,大发慈悲,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啊!”柳如烟珠泪涟涟,声音哽咽。

她起身跪在地上,不停叩拜,谭玉龙心疼万分泪流满面,忙上前搀扶她,她不愿起身,说道:“如果两位鬼差大人不答应小女子,小女子便长跪不起!”

那黑白无常虽是长相凶恶无比的鬼差,其实心眼并不坏。

见夫妻两人情深意重,强行拆散于心不忍,白无常对柳如烟说道:“念你的遭遇委实可怜,就容你在阳间逗留一月,一月过后你再随我们去阴曹地府!”

原来,当时的阎王极度开明,改了一条阴间法律。

鬼差拿人时,便可以适当酌情灵活处理,不用像以前那样“阎王教人三更死,不可留人到五更了!”这种情况也极为特殊,柳如烟虽已身死,但他腹中的生命,却没有什么问题,若是强行拘魂,势必会造成无辜杀生。

“小女子在此拜谢两位大人!”柳如烟又连连叩头,起身时,黑白无常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数日后,“相公,我要生了!”柳如烟的肚子阵痛难忍,即将分娩。

“快,容妈,去请稳婆来!”谭玉龙忙叫来仆人容妈去镇上请稳婆接生。

谭玉龙搀扶柳如烟上了床,她的小腹胀痛得厉害,感觉就像是有个小东西在里头踢足球一样。

待稳婆为她助产之时,她额头上豆大汗珠如雨般落下,强忍着疼痛,下唇都被咬破了。

谭玉龙站在屋外,心如刀绞,站立不安,几次都想冲进屋内。

只听见一声微弱的啼哭,昭示着母子平安,柳如烟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。

稳婆用毛毯将婴儿包裹了起来,抱着婴儿笑着对进屋的谭玉龙说道:“恭喜谭少爷,少奶奶生了个小少爷!”

谭玉龙快步上前,接住男婴,只见那婴儿眼睛大大的,脸圆圆的,十分可爱,只是皮肤苍白,面无血色。

柳如烟望着谭玉龙,缓缓说道:“谭郎,一场灾难让你我阴阳两隔,我只求你将我们的孩儿抚养成人。

孩子的名子我想好了,就叫念龙,代表无时不刻对你的思念。

念龙虽然先天不足,阴气有些重,但只要留在阳间,吸收天地灵气和人气,时间一久便与常人无异。

我好想看他结婚生子,成家立业,但天意难违,我去地府之后会保佑你们父子平安,你多保重!”

一时之间,夫妻两人紧紧相拥,抱头痛哭。

剩下的短暂时光,是柳如烟与谭玉龙最快乐的日子,一家三口享受着当下的天伦之乐。

时光飞逝,很快一个月过去了。

正当柳如烟抱着孩子,与丈夫有说有笑之时,突然,地面升起了袅袅白烟,黑白无常拿着手铐脚铐,又一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。

“柳如烟,时间到了,随我们走吧!”黑无常向她招了招手。

“小女子非常感谢两位鬼差大人的大恩大德,待我留下一件信物,我儿长大成人之后,见到此信物就会如同见到我一般。

”只见柳如烟右手掏出一支毛笔,左手突然出现了一副卷轴,平铺在床上,她挥笔而画,一炷香的功夫,竟画出了自己的肖像。

这肖像鲜活生动,栩栩如生,十分传神,仿佛像真的柳如烟站在面前一般。

“谭郎,你将此画挂在我儿房中,他看到此画,就像看到我一样,让他感觉时时刻刻我都陪伴在他的身边。

”柳如烟将画轴交到谭玉龙的手中,咬咬牙,狠心跟随黑白无常,临走之时,她忍不住回头看着丈夫和儿子一眼,眼神里充满了不舍。

“如烟,如烟,你别走……”谭玉龙泪流满面,大声呼喊妻子,柳如烟与黑白无常随着白烟,渐渐消逝而去。

失去了妻子,谭玉龙仿佛失去了精神世界里最重要的一根支柱,整日浑浑噩噩,精神不振。

他牢记妻子临走时的嘱托,悉心照料儿子,有时出门办事,反复嘱咐容妈照顾好儿子。

这日,一个牛鼻子老道途经谭府,感应此宅阴气极盛,久久不散,他站在谭府大门前,气沉丹田,伸出双掌,遮住两眼,双掌发功,再慢慢睁开双眼,竟使用透视之术,看到府中一个奶妈正抱着婴儿给他喂奶。

“极阴之体!怪不得这宅院阴气冲天。

这婴孩难遇难求,不但可以助我法力大涨,甚至吃了他还能长生不老,比当初的唐僧肉也分毫不差啊!”那牛鼻子老道欲强行冲进谭府,这时,谭府大门上贴着的门神,竟从像中走了出来,一掌推倒老道,喝道:“大胆妖道擅闯私宅,再进来休怪我不客气!”

原来这牛鼻子老道并非真正的得道中人,而是一只修炼千年的千眼蜈蚣妖所变。

为了增强自己的体力与功力,他不惜幻化为道士,在城中盗走婴儿,将婴儿吞吃,作为自己练功之用。

城里连番都有人家失去婴儿,官府悬赏捉拿嫌犯,可一直都未找到嫌犯的下落。

见谭府有门神守卫,戒备森严,牛鼻子妖道虽然也能强闯,但他害怕引起上界的门神真身降临,因此知趣地离开,转念一想,心生一条毒计。

,容妈偷偷摸摸地走出了卧室,她怀里抱着尚在襁褓之中的谭念龙,四处张望,神色慌张,蹑手蹑脚地打开了谭家大门,出了大门,一溜烟地就往东巷里走。

到了巷子深处,突然,她面前出现了牛鼻子妖道,只见那妖道伸出手,对容妈说道:“事情终于办妥了,把孩子交给我吧!”

“不行,你之前跟我说好了,要把五百两银子先给我,我再把小少爷交给你。

我拿着这些银子还得给我相公治病,为儿子还赌债的。

”容妈使劲摇了摇头,说什么都要见到银子才把谭念龙交给他。

“你这死老婆子,好啰嗦,我给你出了一个这么好的计策,既能拿到银子解你燃眉之急,又用调包计让你的孙子取代这孩子,生长在富贵之家,将来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。

”牛鼻子妖道仰天哈哈大笑道。

正说着,突然,地面冒出了一股青烟,一个身穿白衣,长发飘飘的女鬼出现在两人面前。

那女鬼正是柳如烟,她朝容妈大声喝道:“容妈,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?快把我儿还给我!”

原来,柳如烟自从随黑白无常进入阴曹地府,判官见她迟迟未入地府报道,罚她先进入地牢一月,等候发落。

那日,她在牢中面壁思过,突然之间,从送与谭玉龙的肖像画中感应到儿子有性命之忧,于是苦苦哀求黑白无常,放她进入阳间,救儿子一命。

黑白无常最终拗不过她的苦苦请求,答应她在一个时辰之内救了儿子赶紧返回地牢,否则不仅她会再次受重罚,还会连累两鬼差挨板子。

柳如烟就这样被黑白无常放入了阳间救子。

那牛鼻子妖道欲进入谭府盗孩子,却不想被门神阻止,一计未成又生一计,那妖道便四处打听容妈的家庭情况,得知她的相公年老体弱,得了重病躺在家中无人照顾,膝下有一子是个泼皮,吃喝嫖赌无所不能,不但将家中的积蓄花了个精光,还欠下了一大笔赌债。

这容妈虽在谭府当奶妈,但收入微薄,根本无力还债。

于是妖道就守在谭府门口不远的地方,乘容妈出门之机,便拦住了她,并承诺她只要将谭念龙偷出来交给他,就会给她五百两银子给她相公治病,帮她儿子还债,还怂恿她将自己的孙子与谭应龙来个调包。

容妈见这妖道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,自己又急需用钱,无奈之下答应了妖道的要求,乘着谭玉龙有事外出之机,将谭念龙偷抱了出来。

容妈见柳如烟的鬼魂出现在面前,吓得全身瑟瑟发抖:“少奶奶,我也是没办法,相公生了重病,儿子又不争气,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,饶了我吧。

”她正要将谭念龙交给柳如烟,那牛鼻子妖道先下手为强,突然右手伸得老长,欲夺取婴儿,容妈拼命抱紧婴儿,那妖道的手射出一根根毒针,剌中了她的身体。

只听得“啊”的一声惨叫,容妈口吐鲜血,立时毙命,婴儿被妖道一把夺了过去。

柳如烟心急如焚,她双手合十立于胸前,依次将小拇指、无名指交叉扣在一起,留下中指、食指、大拇指竖立并拢,口中念动密咒,她的身体立即向两侧飞出四个分身,围绕牛鼻子妖道抢夺婴儿。

突然,那牛鼻子妖道身上绿光闪动,呈现出一个绿色的五芒星阵法,在阵中妖道变身为一只巨大无比的千眼蜈蚣。

其实,这只千眼蜈蚣正是当年孙悟空师徒路遇盘丝洞时的蜈蚣妖,那蜈松妖被毗蓝婆菩萨收伏后,带他回到紫云山,让他看守千花洞的洞府。

但不久后西方灵山举办盂兰会,菩萨便去灵山赴宴,要与众多佛门中人论道,需要百年才回山。

这蜈蚣精便私自潜逃下山,又冒充道士处处作恶。

这只千眼蜈蚣身长三丈有余,长有双头,身上长有六对翅膀,百足粗壮,狰狞的面部露出森白獠牙,两个头上的千只核桃大小的眼睛骤然睁开,散发出猩红嗜血的光芒。

“你要敢过来,我就打得你魂飞魄散!”千眼蜈蚣恶狠狠地说道。

柳如烟没有理会蜈蚣妖的威胁,利用四道分身步步逼近它,伸出鬼爪欲抢婴儿。

千眼蜈蚣可是绝世大妖,当年发出的金光结界,让孙悟空都大吃苦头,柳如烟一个小小鬼魂,纵然拼命,又哪是他的对手?

正在危急关头,天空中闪现一道金光,金光消逝,黑白无常和毗蓝婆菩萨出现在千眼蜈蚣的面前。

毗蓝婆菩萨大声喝道:“你这妖孽,本尊当初不杀你,给你改过机会,竟然偷逃出来继续为祸人间,如今留着你还有何用?”话音刚落,毗蓝婆菩萨从耳中取出一枚绣花针,往前一扔,瞬间破了蜈蚣妖的阵法,剌中了它的身体。

那蜈蚣妖长啸一声,倒在地上,灰飞烟灭。

柳如烟从地上抱起了儿子,跪拜在毗蓝婆菩萨和黑白无常面前,感激地说道:“多谢菩萨和鬼差大人搭救,小女子做牛做马都要报答你们救命之恩。

白无常说道:“你且将儿子交回谭府,再随毗蓝婆菩萨去仙山修行吧。

这次,是菩萨算计到了蜈蚣妖作恶,特意赶回来搭救。

菩萨听说了你的事情之后,颇为感动,在阎王那里为你求情,阎王知道你的遭遇之后,下了赦免令。

如今菩萨愿意收你为弟子,还不上前拜见?”

柳如烟听后大喜过望,抱着儿子送到谭玉龙的手中。

她依依不舍地向谭玉龙父子挥了挥身,一挥长袖,驾着五彩祥云,来到菩萨身侧,随她入仙山而去。

在谭玉龙的精心照料和培养下,谭念龙自幼聪明伶俐,四五岁就能将四书五经倒背入流,十八年后,他长大成人,考中了进士,后入朝成为了当朝宰相,总揽政务,辅助帝王,留芳千古。

静月斋寄语:

越是弱小的人,命运越无法掌握,人生就如海中小舟,只能随波逐流。

如这苦命的柳如烟,被贪财的嫂子逼得走投无路,幸好被谭玉龙所救,给了她最美好的希望。

但不久后又遭大劫,遇上了雪崩,历经磨难,生下了儿子,最终得菩萨垂怜,入了仙门,结局也算不错。

文中的容妈为了给相公治病,替儿子还债,不得不屈服于妖道,最后为保护小少爷,不惜舍身而死。

这样的小人物,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。

鬼母柳如烟拼尽全力保护儿子,也不惜魂飞魄散,这正彰显出母爱的伟大之处!

虽然命运难以掌握,但只要我们变得更加强大,就可以更多地影响命运,这是毫无疑问的。

人活着是一种精神,就如《命运》中写着那样“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,它绝不能使我完全屈服!”

故事告诉我们,善恶早晚有报,那作恶多端的蜈蚣妖,终究落得了惨死下场,而乐于助人,心地善良的书生,虽然有遗憾,但最终也是得到了福报。

(本文作者:锦鲤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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